小透明,偶尔写点东西。冷门雷达,墙头多如狗。在某论坛连载寡妇文,此po暂时堆一下同人

【Frisk中心】黑夜过后/After the dark night(上)

【Frisk中心】黑夜过后/After the dark night(上)

★不是刀子
★但也不是很甜
★本篇Frisk=男,这是为了描写方便,可以在脑海中随意性转,并不影响阅读。
★Frisk掉下地底时,默认十二岁。
★部分未完成的GE描写
★作者文笔及脑洞辣鸡,OOC可能,请谨慎食用。
★荣誉属于Toby爸爸,批评属于我。
★私设多如狗!!!!不喜随时关闭谢谢

【一】
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Frisk想。
噩梦。噩梦。幻觉。从结界破碎的第一个晚上开始,它们就不曾停下。日复一日,Frisk都在梦中重温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他杀死母亲,杀死朋友,杀死英雄,杀死最后的审判者……他在那个空荡荡的审判厅里后悔了。他选择了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但是那并不能改变过去。
Toriel的表情那么哀痛,Papyrus的头掉下来时仍在微笑;Undyne在一点点地融化,mettaton的身体炸裂成再也无法拼合起来的碎片;Sans的伤口流着鲜红的血,好像永远也干涸不了一样狰狞。他们的躯体逐渐化为苍白灰烬,灵魂缓缓碎裂,消融在空气中……世界慢慢地黯淡下来了,褪去颜色,归入一片深渊般的死寂与黑暗之中。

Frisk看着这一切。他无法动弹,仿佛是寄居在陌生躯壳里的幽灵,被迫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他徒劳无功地挣扎过、呼喊过,然而依旧毫无用处。
在梦中Frisk感受不到这些,灰烬的触感,伤口的疼痛,杀戮的快意,随便什么;他感觉不到温暖,能感觉到的只有绝望。

“你在后悔些什么呢?这一切不是你亲自选择的吗?”一个声音响起来了,紧随其后的是许许多多个声音;它们轻轻地说,“你只不过是在欺骗……永无止境的贪婪。多么可悲啊……等到你感觉厌烦了,你还是会回来的。”
它们的话语在深渊中不断回响、回响,逐渐变得尖利、清晰、高亢,成为同一句话,充满了愤怒与哀伤。
它们说:“你根本不配。”

【二】
Frisk醒了过来。
时间还早,天边刚刚露出一缕浅色的曦光;他的房间、这一整栋房子,都还沉睡在昏暗与寂静之中。这令Frisk感到安宁。
……还有一点点的难过。

没事了,Frisk。他不出声地说。已经结束了。现在谁也不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来问。

那颗依旧明亮而孤单的金色星星,在Frisk床头固执地闪烁着……他别过头去,不再看那个方向。

Frisk用手擦了擦脸颊,感觉到一片湿润;他躺在那里,默默地发了一会呆,然后翻身下床,去冷敷自己的眼睛。

【三】
距离结界破碎、怪物们重回地上的时刻,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人类的掌权者们彼此一通大吵、舆论风向转个不停,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怪物们终于还是合理合法地在地上定居了下来。虽然目前为止划过来的居住区还是小了点,作为人类和怪物们混居试点的学校也才建起了两所,不过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除了一件事:Frisk。

当然,未成年的人类课业非常繁重,大使要处理的外交事宜更是比wishing room里闪闪发亮的星光石还多——不过,无论如何,怪物们还是一致认为Frisk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从结界里出来不久,Frisk就开始对那些数不清的文件堆、课本和令人疲倦的巡回演讲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这并不是指Frisk有多么擅长这些,虽然他确实做得很不错;这是说,Frisk整天整天地坐在那些枯燥的纸堆里埋着头,要不就是三天两头乘着那个叫飞机的玩意儿跑到世界各地参与和平宣传活动——这些事在最开始的时候帮了大忙,因而无人阻止,如今却好像已经刹不住车了——总而言之,现在怪物们很少能见得到Frisk了,尽管他从未忘记任何怪物的喜好、不曾表现出对如今生活的任何抗拒与厌恶,从始至终都显得那样温柔……所有人还是感觉到了:Frisk在借忙碌有意地回避着什么。
……很有可能,他就只是在逃避“怪物”本身而已。

被拜托去和大使谈心的怪物们纷纷铩羽而归,除了Frisk坚决地否认了“讨厌怪物”这一点之外一无所获。最后,是Sans给那次一度轰轰烈烈的集体活动画上了句号:
“青春期。Frisk差不多也该到这个年龄了。”他宣布,“我听说这是人类都得经历的一段时期,不过孩子们自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别那么担心,Tori,我们就相信Frisk吧。”
Toriel的神情仍然有些忧心忡忡:“……但他最近又瘦了。我真担心Frisk的身体……”
Sans顿了一下,眨了眨眼:“……好吧,那么,也许我们该试着让他放松一下?”

【四】
Frisk掀开了蛛丝织就的雪白门帘:香甜的砂糖味儿和顾客们的笑语声搅成了一团,劈头盖脸地冲过来,他险些一个踉跄。

*早上好,Muffet小姐。今天的生意也一如既往地火爆呢。
“哦,Frisk!”端坐在柜台后面的蜘蛛小姐正用六只手飞快地登记着账单,听见他声音时五只眼睛都一起开始闪光,“小甜心,欢迎光临,有什么想要的吗?在我这儿你永远免单,huhuhu……”
*啊,不,不用登记座位了,我打包一点儿点心就走。……今天我准备去Ebott山一趟,中午大概回不来了。
*谢谢。……又印了新的菜单吗?唔,请给我3个奶油蜘蛛,我带着当午餐。

“Johnny,奶油蜘蛛~”Muffet笑咪咪地对右手边的小蜘蛛们吩咐了一声,转过头来,“你真是喜欢那片小花田呢,亲爱的。Toriel没有给你做饭吗?”

*妈妈和Asgore今天有一整天的会要开……Papyrus把我桌上的文件和作业都抱走了,勒令我今天必须休假。

Frisk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难得的休假,Sans在赚他的外快,我总不能打扰Undyne和Alphys的二人世界吧?既然这样,我想回去看一看……啊,Muffet,店里的插花用完了吗?我可以带一点金色花回来。

“你真是温柔又贴心呢,亲爱的。”Muffet咯咯笑着,示意小蜘蛛们把白色的打包盒递给Frisk,“已经做好了,来,拿着它吧,huhuhu……”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
*……

“嘿,甜心,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
Frisk僵在原地没动。
“Frisk?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Frisk猛地抬起头。他紧紧咬着嘴唇,整个人都在无法自控地发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好像刚才有谁当面捅了他一刀。
*……
*……不,没什么,抱歉,Muffet……我得走了。
他接过那个小盒子,声音是稳的,手却还在发颤;Frisk垂下眼,避开了Muffet疑惑的目光,飞快地转身走了。

……就在刚才,他以为蜘蛛们递来的是一支白色的花。

【五】
Frisk喜欢如今的地底。
怪物们都搬走了,人类也还没有通过开放这片区域的法案;这里显得空荡荡的,然而只有呆在这样的地方,Frisk才能久违地放松一时片刻。
……Flowey留下来的时候,怀有的感情是否与他此刻相同呢?
他做了许多可怕而糟糕的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用来辩解。
在缠绕不去的梦魇与幻觉之中,Frisk曾经许多次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再度造成伤害,因此总是不断地试图远离和逃避;然而他贪恋爱意犹如飞蛾扑火,一次又一次无法自抑地在这温暖里沉沦更深。
永无止境的贪婪……那个声音说的并没有错。一错再错的是Frisk。
他停下脚步,呼吸时在舌尖尝到一点waterfall冰冷苦涩的水汽。Frisk在一朵回音花前弯下腰,声音放得很轻:

*今天……
*今天,大家也很好。……我也很好。
*所以,不要担心,Flowey。

他想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件正确的事情。

【六】
星星,一路上到处都是那些闪烁着的四角星星。
它们伴随他出生,成长,没有意外的话会一直纠缠着他直至他死去。错误不是它们犯下的,Frisk依旧不喜欢它们。
可以随意地尝试、伤害,说出的承诺随便就能彻底地抹去。轮回,重置,记忆不会存在,一百次,一千次……他是明白当世界成为一个游戏时是什么感觉的。这些决心的保存点,Save point,只要他一个念头……所有这些都能够从头再来。
他不想拥有这样的力量。

Frisk,保持决心。
Frisk,你是人类和怪物共同的未来……
Frisk,你不能就此放弃……

在过去,是这些微弱的声音支撑Frisk再度拼合起自己的灵魂,继续前进。而现在唯有幻听仍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了。
……他从来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他也从来知道自己其实不值得这个。
他只是——他就只是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在眼前重演一遍——

【七】
遗迹的路终于也快到了尽头:Frisk记得,那前面是埋葬Chara的地方,一小块金色花田。这里没有墓碑,也几乎没有人会再来这里,但他来到的时候,总是能在角落发现一束新鲜的、沾着露水的花。
有的时候,Frisk会有些羡慕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至少Chara拥有一个了解他全部黑暗,却仍旧记得为他带来花的朋友。
而他没有,他不缺少朋友,他缺少勇气。
现在,唯有呆在这样空无一人的地方,Frisk才能短暂地感觉到安心了。

……等等。
在那里,好像还有另一个人?

【八】
确实还有一个人。
看背影,那似乎是个行装规整的青年,有点儿风尘仆仆的。他站在那儿,正对着金色的花床发呆。
*嘿,先生?这里目前还不对游客开放,请问你——
那青年转过脸来,Frisk忽然呆住了。
这是他最熟悉的脸。随着年龄的增长,棱角与线条有了些许变化,两人的身高也差了不少;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Frisk。这也是Frisk。

青年笑了起来;那是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同时——这在当时无法察觉,唯有在此后的许多日夜中,反反复复地回想,才能发现一点端倪——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的温柔与哀伤。
“哦,”他说,“看来这一次我找对路了。”

(上)end

评论
热度(5)

© 清河子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