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子

《Questions/Answers》

大概是人类组相关。非CP向。
旁白猹的个人视角碎片。PE世界线。
略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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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应该对我这么温柔的，Chara想。
不管是多么深重的爱意，如今他也无法感受到分毫了；不完整的灵魂所能碰触到的只有黑暗，还有比黑暗更深的空洞与冰冷。
他知道，这一切温暖只不过是他永远无法理解之物；
然而他仍旧为那一点品尝不到的甜意所驱使奔走，不肯沉睡，不肯离去；每一次，不论哪一次，只要Frisk需要，他都在那里，并且永远都会在那里。

多么狡猾的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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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过一次，又重新回来。
他欺骗，憎恨，在他人身上留下没有办法愈合的伤痕。然而他被怀念，被祭奠，被一无所知却那样温柔的灵魂唤醒，重新带回到这个世间。
是他们太愚蠢了吗？
……还是愚蠢的是他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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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这样一视同仁的、浅淡的温柔——
像锁链、镣铐，一间狭窄的牢狱。
他已经哪里也不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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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时至今日他依然留在这里？
为什么他不愿意闭上眼睛，重新沉睡，回到一无所觉的黑暗中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够离开却没有离开，为什么他要用已经无法被看见的身体在旧居里停驻良久？为什么他一路陪伴，引导，讲许多笑话，唱一支过期的歌，为什么他明知道已全然失去旧日面目的故友不可能回来，还是努力牵引另一个人将手伸向SAVE？
这所有一切，明明都是无用功。
◎◎◎
即使什么也感觉不到，也能够渴望被爱吗？
即使什么也无法给予，也能够去爱吗？
他所抛弃过的，一切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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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不着这样对我的，Frisk。
真实验室里安静得有些恐怖，Frisk有些惊讶地停下了阅读实验报告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突然出声的Chara。
*你还没有发现吗，Frisk？……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在看过那些录像带之后。
“……发现什么，Chara？”
Frisk的表情显示出一种纯粹的疑惑。他永远看起来那样毫无防备，是一个随时准备好宽恕和原谅的，温柔的，活生生的人。
然而当Chara看着Frisk，他看见的却是鲜血从伤口里涌出，顺着皮肤流下来的样子；骨骼折断了，向外翻开，从肌肉里刺出来，于是在红色之中又多出一截白生生的骨茬。
Frisk死过很多次。他知道。他一直都看着。
他还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他。
Chara并不觉得难过或是愧疚；他没有这个能力。
他只是想：也许是时候结束了。
*我是所有这些事情的开始，Frisk。
Chara说。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我憎恨人类。我曾经企图利用怪物的力量去报复人类——我失败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于是怪物们开始憎恨人类了。
Frisk没有说话。
*我就是你为什么一路上必须战斗、受伤和死亡的原因，Frisk。……所以你用不着这样对待我。
——不值得啊。
——不值得的。
所有那些温柔的笑容和言语，都没有意义。
他只懂得表情，不懂得感情……
Chara凝视着Frisk。人类沉默了片刻，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无声地微笑起来，向他伸出了手。
其实那是没有办法抓住什么的——就算距离再近，也仅仅只能碰触到空气而已。然而Chara犹豫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也向着Frisk伸出了手。
他们的手像是两个真正的血肉之躯那样相握了片刻，Frisk轻轻地捏了捏掌中轻薄的空气。
“嗯，那我原谅Chara。”
*……？
“虽然我觉得我经历的那些算不了什么，也说不上是Chara的错——不过，既然Chara难得对我这么温柔地道歉，那也不能当做没听见。”Frisk松开手，眼角向下弯出温和的弧度，“没关系，Chara一路上都和我在一起……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就抛开Chara一个人呢。”
*……我不……
*……
*……你嘴边都是薯片渣，烦死人了，快擦擦，蠢货。
“？！我不想去洗手池那边——拧开水龙头还会有融合怪流出来吧——”
*少废话快去！是明明只擦破一点皮就要吃一包薯片的你有问题吧！
“芋香味就是很好吃嘛！明明爱吃巧克力味的Chara比较奇怪……”
*你在质疑我的口味？＝)
“……对不起我错了。请不要摆这张脸。”
……
◎◎◎
“所以说，Chara应该道歉的不是我啊。”
*你超烦人的，快赶上那只狗了。
“但是Chara说了他们也没法听见啊……我的灵魂寄宿素材课题研究费什么时候才能批下来……要不你还是用旧款MTT将就一段时间？”
*我•不•要！
“那要不找朵花……呃还是算了。一朵就够了。dummy怎么样？”
*……你今天皮痒？
“对不起对不起啦！我会努力研究还原一个人类身体的呜哇——”
*哼。
◎◎◎
所有的问题，在说出口的时候，就有一个恰好的答案在等待。
他等待过几十年，从死亡和黑暗里一路挣扎回来，于是终于等到了他的答案。
是值得这一切的答案。

Fin.

一篇一个半月之前的未完成品，先拖出来写完了，权当期末之后复健……有点乱七八糟的，如果能读到这里真是万分感谢。
是一个我流人类组，俩小孩可能有点太孩子气了吧hhhh，我不舍得虐【臭毛病】
原题《how to save a lost soul》。
继续和要产出的另一篇搏斗中……我真是放鸽小能手😃🔫